作者:齐朋利
碎乐办公室位于北京朝阳区,除了墙上的吉他和汪峰与团队的合影,并没有明确标识来显示身份。这个成立不到半年的公司发展很快,起初占据了大厦的半个楼层,随着人员的增多,另半个楼层也被碎乐租了下来。
就在11月25日上午10时20分,朴树新歌《Baby,达尼亚》在碎乐平台同步首发,引发大批歌迷,是这个稍显神秘的音乐平台自10月8日公测以来第一次较大的发声。
走进碎乐所在楼层最先看到是数十人的大办公室,有人指了指斜对面的一个房间,“那里是汪峰的办公室”。空无一物的办公桌、灰蓝色的双人沙发、粗大的绿植再加一个大型文件柜构成汪峰办公室全部内容。今年4月,音乐人汪峰找到美丽说联合创始人陈超仁和罗辑思维联合创始人吴声要开发一个为音乐人服务的平台,最终这个平台以碎乐的形式出现在大众面前。
汪峰
近两年为音乐人服务成为一种潮流。除了音乐平台的扶持计划,满腔情怀的创业者们也从不同方向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碎乐正寄托着汪峰的情怀。在今年腾讯娱乐的《星空演讲》活动中,汪峰谈到,自己所有作品版权费是60多万人民币,很多音乐人可能连600块都拿不到,“我在两年前开始思考如何能改变现状,我希望找到一个模式让音乐在中国不被饿死。”
作为碎乐董事长、创始人,汪峰被认为是碎乐最大的标签,但碎乐联合创始人、CEO陈超仁向三声(ID:tosansheng)记者谈到,碎乐更应该被看做是专业的互联网产品。“碎乐就是碎片化的音乐,包括歌曲小样和随时随地的音乐场景。用户可以听音乐和提问,音乐人有创作和定价自由,碎乐是音乐内容付费平台,目的是让音乐人跟用户产生连接。”
11月8日碎乐正式上线,目前已经有汪峰、李健、李志等大量原创音乐人入驻,其中李志和李健部分作品播放量都超过10万,乐评人和电台DJ也是碎乐的重要组成部分。至今碎乐获得了包括青山资本、梅花创投以及这些朋友的投资的天使轮在内的多轮融资。
碎乐的收入来自用户付费和打赏,但陈超仁表示:“碎乐平台自身半年内不会收费,所有用户付费全部归音乐人所有,未来平台收费也控制在10%以内,能不收就不收。”
有互联网饿不死音乐
汪峰在《星空演讲》中发言
陈超仁看上去是典型的理科男,也是所谓的连续创业者,曾有过食神摇摇、基调网络、美丽说等多段创业经历。碎乐COO刘静之前做过6年腾讯娱乐总监,有丰富的媒体运营经验,10月才正式加入碎乐。作为一家成立不久的创业公司,碎乐仍保持着紧张忙碌的节奏,即使在采访中刘静也一直没停下手头工作。
今年1月美丽说与蘑菇街合并之后,陈超仁选择了离开。4月份,在福建老家的陈超仁接到一个。“对方说我是汪峰,我一听声音很像,聊了大概20分钟,回北京之后又到他办公室聊。我今年不想创业而且我是技术驱动型的人,大数据和基因是我想做的。汪峰当时说想做一个点对多点的音乐产品,我并不特别理解,就问他什么是点对多点。”
汪峰对陈超仁解释说,艺人成名后,歌迷想见面、听语音和签名的愿望是很强烈的,点对多点就是一个音乐人可以与多个歌迷进行互动,这样能拉近两者距离也能为音乐人创收,“他跟我谈了很多次,我开始不清楚要解决什么问题,后来我了解到中国人均音乐付费在7美分,发达国家在15美元左右,音乐人收入主要靠商演,写歌成为附属。”
陈超仁谈到,“中国音乐行业付费收入在100亿,按照中国人均GDP和人口基数,正常应该是一两千亿的市场。根本问题是音乐人跟用户没有连接,音乐人没有定价权,整个产业链条长导致变现效率低。汪峰有音乐理念和方法,我本身是程序员从95年就做互联网创业,我也比较喜欢跨界,用互联网方式做一个连接用户的平台,提高音乐人变现效率,那音乐行业有可能被改变。”
从4月份开始策划,碎乐的模式定型在6月。“一开始我们想过明星直播,但并不能说服自己。直播的驱动首先是荷尔蒙,其次直播大多数收入都贡献给头部音乐人。”5月份分答横空出世,汪峰给陈超仁打来,“他说我说的就是这个,你们还不快做。”最终汪峰、陈超仁决定做一个内容付费平台,小样、翻唱等音乐生产各环节都能放在平台上,而这就是一种音乐的全新品类。
汪峰在《星空演讲》中发言
陈超仁表示:“碎乐希望通过渠道和算法让一个好的艺人和作品接触到自己受众,让流量更均匀,背后的逻辑就是连接音乐人和用户的平台。在碎乐里面,内容定价和收入体系非常清晰,作者具有完全定价权,每天生产内容会比成品歌曲多几倍。在分成上,一首作品的原作者以及词曲作者也都会得到相应收入,并且每天结算。”
不是播放器是什么
陈超仁
碎乐第一批内容生产者来自很多层面,除了汪峰的,也有喜欢接触新鲜事物的头部音乐人,更多的则是缺乏变现途径和外界认可的中下层音乐人。为他们提供出口是个由来已久的话题,在陈超仁看来,碎乐和以往的不同首先是内容品类不同,其次在于流量分配的不同,“用户参与到内容露出的过程,用户认可的内容会得到更多曝光。”
碎乐里还有一批加V乐评人和电台DJ,这些音乐行业意见领袖的评判和推荐对于中下层音乐人有着积极意义。并且碎乐设置了问答板块,音乐人和用户都有向头部音乐人提问的机会。音乐人龙隆每天都回答几个问题,有音乐人向郝云提问时提到十年前原创音乐人保有量最大的门楼网,这让郝云感叹“碎乐里面承载了很多纯粹的原创音乐人。”
由此,碎乐就成为拉近音乐人和用户距离的平台。碎乐的问答模式与分答类似,分答遭遇的一系列挑战使得外界对于碎乐也存在质疑。陈超仁谈到:“分答是消费隐私,而隐私是不可再生的。碎乐将音乐生产的各阶段纳入内容体系,每天都能生产很多新的内容,碎乐的问答是用户连接偶像的通道,以后有可能变成免费。”
陈超仁预测碎乐的市场可能有上亿用户,并不是一个小而美的平台。“我们会有运营团队来保证碎乐调性高一些,但也不排斥好玩的内容。在算法做好之后,我们希望通过算法让不同用户接触到不同内容。”刘静则表示,碎乐大多数用户在15到25岁之间,“90后起点比较高,很多用户生成的作品品质比较高,风格上嘻哈、电音也都会进来。”
朴树新歌首发的快人一步使得碎乐获得了很多,但陈超仁谈到,碎乐并不是一个播放器,而是一个兼具音乐基因和互联网基因的新物种,“我们倒是更希望朴树进来跟粉丝互动,对粉丝说声嗨。”碎乐目前并没有与音乐人签版权,平台内容版权属于音乐人,“如果遇到盗版的问题音乐人需要维权,碎乐有法务部门可以协助。”
谈到结识汪峰的过程,陈超仁表示在2012年做食神摇摇时找汪峰拍过广告,今年汪峰创业时有朋友将自己推荐给汪峰。在产品模式定型之后,产品名称成为另一个难题。“开始想叫回音但之前有回声,想了四五十个都不满意,那天在办公室汪峰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在我快睡着时,汪峰口中谈到碎乐,碎片的碎音乐的乐,当时听了我们都鼓起掌来。”
互联网和艺术细节控
碎乐logo
除了碎乐的董事长、创始人,汪峰还有一重艺术家的身份,陈超仁要将汪峰的艺术家审美与互联网产品融合起来,“汪峰是细节控,对艺术品质要求很高,我对产品细节也达到像素级别的要求,和艺术家共事需要掌握沟通技巧。汪峰性子比较急,但并不固执,我们都是有话直接说,只要拿出好的理由他也能理解。”
碎乐UI设计过程中,产品色彩是陈超仁面临的首要难题。“UI是产品的衣服架子,加上汪峰对色彩的要求,我当时就知道挑战非常大。”在产品颜色选择上,前后10余个方案都被汪峰否决了,最后陈超仁给了汪峰一个小程序,“可以任意选择颜色,产品会出现预览效果。”最终汪峰用了不到1分钟选出了淡紫色,整个设计过程前后经历一个半月。
说到碎乐团队有多少人时,刘静赶紧翻看了一下手机群,“我们现在团队有60人了,还在不断招人,其中最缺的是技术人员。”对于碎乐未来的规划,他说不会设时间表,“产品首先要找到核心场景和价值,碎乐希望用好的内容吸引用户,不是砸钱拉用户进来。我们会分析用户行为,基于这个调整产品和做推广。”
目前碎乐已经完成不止一轮融资。上线以来,碎乐一直在优化体验比如增加后台播放功能,下一步碎乐计划增加用户互动功能。 在团队分工上,汪峰负责产品理念商业模式方向设计和前期宣传。陈超仁对此原本有些顾虑:“前期我不主张用汪峰宣传,我希望碎乐成功后他再站出来,但互联网产品前期获取流量很重要,最后还是没抵住诱惑。”
碎乐与厂牌草台回声进行了艺人打包合作,但刘静更倾向与个体音乐人合作。在宣传上,刘静、陈超仁一直在积极向音乐人推荐碎乐,歌手发歌重要节点的借势宣传也是刘静看重的,“汪峰的音乐人判断和商业思维和陈超仁丰富的创业经验能使碎乐避免很多弯路。”
陈超仁的想法是,碎乐不是汪峰的碎乐而是互联网的碎乐。“碎乐是专业的互联网团队在做是专业产品,汪峰也希望在后期回归到歌手角色。”
陈超仁设想的变革尝试也就是提供给音乐人的价值有两点,“第一是音乐人如果有好内容,我们一定会让你火起来,第二我们希望在新音乐品类上发现音乐人的价值。这一切要建立在更大的流量基础上,目前碎乐才做到百分之一的量。”
“就是要把音乐人和用户距离拉到一个屏幕前,让每个音乐的唱作者都得到应有的收获。”陈超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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