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5日深夜11点,身在长沙的湖南人陈秋敏在朋友圈发了一条信息:“作为青蒿素的直接受益者,万分感谢屠呦呦及其团队。中国人的骄傲!”接到记者的电话,他在那头爽朗地笑起来:“我们和青蒿素感情深啊。”
夏秋之交,陈秋敏从遥远的西非加纳布维水电站回到老家长沙。作为中国水利水电建设集团公司加纳布维项目部的一员,他从2009年就来到离加纳首都阿克拉7小时车程的布朗阿哈福省,看着装机容量400兆瓦的加纳第二大水电站顺利竣工,并网发电。
“从2009年到2015年,我6年里26次 打摆子 (即疟疾发作 ),”陈秋敏说,“在布维水电站建设高峰期,中国工作人员有300多人,基本上都打过摆子。那时每月都有二三百人次发病,每天都有好几例,有的人一个月打两次摆子 。”
陈秋敏说,项目部有自己的医院,常备国产青蒿素 ,从2008年扎营到2014年,共有2400多人次来治疗疟疾。后来项目部的业主,即加纳布维管理局的常驻官员,也常来项目部医院治疟疾。“这么说吧,在西非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手里有了青蒿素,就有了安全感 。”
中国驻多哥大使馆秘书郭骊川自称是“资深”青蒿素用户。他表示,必须向屠呦呦致敬,没有她,自己在非洲不可能工作这么久。
郭骊川来非洲已经整整7个年头。“这7年里我打摆子不下20次,有一年竟然 摆 了5次,通常是加班熬夜、免疫力下降的时候容易感染疟疾。”
谈到打摆子的感受,郭骊川风趣地说:“那感觉就像一会儿进了冰窟窿,一会儿又进了蒸笼。疟疾发作时,通常头晕没精神,腰酸背痛,浑身关节疼,有时还会上吐下泻 。”
“青蒿素有立竿见影的疗效,每次打完5支青蒿琥酯注射剂后,烧退了,其他症状也减轻了好多 ,”郭骊川说。
徐勤伟已经在加纳行医10多年,他在特马市的纳比塔医院开了一个中国诊室,从事中医药治疗推广。
他说,几乎每天都有三五个中国人得了疟疾前来就诊,加纳本地人就更多了。“不论是加纳医生还是中国医生,都在用青蒿素治疗疟疾 。”
徐勤伟说,自从青蒿素进入加纳以后,疟疾患者在痊愈后体质比过去好多了。“某些西药副作用大,有的患者治愈后甚至引起肝硬化或肾衰竭,但青蒿素副作用很小 ”。
徐勤伟介绍说,有一名从中国来的女士在离加纳首都阿克拉近300公里的库马西工作。某日她突发高烧并很快昏迷,库马西的医院初步诊断为脑部疾病却没有更好的疗法。
徐勤伟得知后,让患者家属连夜带着昏迷中的这位女病人赶到特马市。面对已昏迷近5天的病人,他马上用青蒿素进行输液,同时以口服药剂治疗。不久,病人症状缓解,经过7天治疗该病人渐渐康复。“后来她又回国休养了两个月,现在完全好了,”徐勤伟说。
包国明是中国土木工程集团驻尼日利亚的随队大夫。他告诉记者,该公司从1996年开始一直用蒿甲醚注射液治疗包括恶性疟疾在内的多种疟疾,患者基本都能痊愈 。
疟疾是威胁人类生命的一大顽敌,与艾滋病和癌症一起,被世界卫生组织列为世界三大致死疾病之一。在青蒿素问世和推广前,全世界每年约有4亿人次感染疟疾,至少100万人死于此病。
但如今以青蒿素类药物为主的联合疗法已成为世卫组织推荐的抗疟疾标准疗法。尤其在疟疾重灾区非洲,青蒿素已拯救上百万患者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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